浴后萧胜上身未着寸缕,赤条条的走到卧室。吴难坐在床沿,指腹慢慢悠悠划过屏幕,听到开门的动静,下意识从刷屏的消息中抬了头。
即使每天都在亲密接触,但一眼还是会害羞的逃掉视线,然后心不在焉的回到手机界面,所以萧胜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起身要离开的吴难抱过放倒在床上。
连什么时候靠近的都未明显察觉,转眼间吴难一整个天旋地转,小声轻呜也被拥抱淹没。睡衣往上堆,萧胜垒块分明紧实的肌肉硌在腹部,体型差距让吴难挣了挣,想从男人身下爬出去,结果被把着腰拖回去。
衣领跑到颌下,吴难任从的躺平。
萧胜曲着指节刮了刮吴难的脸蛋,转而指腹从他的唇珠压过唇角,再刻意停留在那。描绘起某些发生过却不再进行时的痕迹。
接乎贴唇喃语,彼此带着热意的气息交织的清晰,萧胜轻轻淡淡的问吴难,“刚刚在笑什么?”
指腹下,这里刚刚勾着一个小弯儿,萧胜压根不好奇手机里的事,只想听吴难亲口对他说。
嘴角被牵扯着,手机落于一边,微弱的明光而后熄灭。大掌强势的覆上手心,长指插进他的指缝,指骨被捏的有些痛。
吴难并未说话。
……
什么时候发现的?大概在很早以前。
一时间没能走出舒适圈的吴难下了班后乖乖的等在私家车旁,他看着车窗玻璃面上映射的自己出神,会想到萧胜眼中的吴难也长这样吗。
直到同事的招呼声把他拉回现实。站在空车旁杵的笔直,又对着车内望呆,无论如何看都很怪异的行为吴难尴尬的摸摸后颈。
“咦?这不是董事的车吗,吴难你……”
幸好车型是极为普通的款式,以萧胜的风格,若不是为了送吴难,今天是圆不住的。
吴难的解释合情合理,同事意会他看错车牌后笑着道了再见。舒叹口气,像给剧情增添完整的后续,吴难硬生生在停车场走了小半圈,再重新返回。
萧胜已经坐上车。
看他懒散的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揉搓着什么。在很久以前未以存在爱意而恋爱,却开始同居的关系时,吴难就知道是萧胜有时候压力大到犯烟瘾又硬生生克制的习惯。
其实身体也没有强烈的排斥刺激性的残余烟味,吴难系上安全带心想着。
而皮革摩擦时声音不小,萧胜已经偏过头向吴难索要不可以有理由拒绝的亲吻。
吴难被迫的攥紧安全带,几乎快要贴向车门,津液吞咽……来不及换气又被堵上湿润的舌头……萧胜压过身,最后重重的吮了下吴难的舌根,轻喘气的人皱眉,吸的好酸也好胀。
萧胜松了松领带,明眼儿见心情舒爽多了。
后视镜中吴难手背抵着唇,擦拭去湿湿滑滑的残液,呼吸的声音也重了些,胸口起伏着,面色经不住变得更红润……
天时地利人和也比不过机缘巧合。
被借着公司的信息骗去办公室,度过荒淫的周五午后,出来后吴难的双腿软的像面条,整个人也就差挂在萧胜身上。
腿肚子打着抽颤,走路也踩不了直线,艰难相叠边走边做的姿势等同于全部压实在萧胜的性器上,身后好似还堵着异物,一步便拆成三步。后腰被箍的酸痛早已忽略不计,吴难捂着肚子,脑袋里还得回忆萧胜的打击。
吴难这幅样子别说放任他回去休息,倒真像被搞坏了。萧胜犹记帮穿长裤时特意检查了眼肉红的穴口,可怜的瑟缩着,以往精液白沫挂在洞外,如今看着害羞的张张合合更明显了,好在避孕套润滑多没有坏事。
吴难拦下萧胜搀扶的手,后者坚持不懈,注定纠缠一辈子,死也不会放开手。甚至熟练的低了姿态哄吴难,为掺手他的工作而道歉。
在车上睡熟,被萧胜抱回家后吴难也没有多想静谧无人的办公楼下被别人看到的大概率,因为担心萧胜又会把粥煮糊……
他们怕萧胜。
人类通常为了便于大脑管理,用以行为的判断于是贴上标签为其一。
刚开始内部老员工尤其是干事们对于这位空降的上级口舌是非多到满公司乱飞,言行举止每一步都走的无悔不差也根本难以服众。但渐渐地,议论变少了。
做战略的人不按套路出牌,在行内规矩违纪的边缘疯狂试探,手段野蛮,抛出的橄榄枝都内涵表面风平浪静的主导权,相比恶匪的可怖行径,用最快也最危险的方式站稳高峰,一场场心理战打的人心生颤栗。
论策略与格局,萧胜还难以胜任顶立的位置,但很少再听见有关这件事的话,毕竟有些忌惮,本质上都相同。
部门团建当夜,闹累了婉拒凌晨的场,特意串门儿找相熟的小姐妹玩,因为在电梯停靠后分开,住在酒店不同的楼层,她却看到了和吴难极为相似的身影出现。
吴难面前的门被打开,她也听见了自己下巴落地的声音。
萧胜满足于绝大部分罗曼蒂克的心动,照应现实从幻想中走出来
,并且长了张从不吃暗恋的苦的脸,他的爱是股掌里的肆意和张扬,怎么看都特别桀骜盛气的存在。可到长大,通透的岁月洗净了很多感性的东西,像邻家哥哥般温暖的吴难,纸一样白净的类型比之更美好,让人亲切。
萧胜的手已经绕过吴难的窄腰,稍稍使了些劲把人带到身前。
搁平日里衣摆宽宽松松看不出什么,环抱的手臂一勾,勒出线条纤细到过度对折都不会有赘肉的程度,他真的好瘦啊。
吴难以背对着自然看不到,她的距离却恰巧被萧胜对视上,或许即使稍加掩饰自我宽慰的注视却迎上的目光真的只是凑巧吗,察觉敏锐的吓人。
印象中的萧胜。陌生到生疏没办法靠近的程度,大脑会习惯性推演感知,给人以静默却攻击性极强的思维,趋于本能,看不出温度的眸子不经意的正视都觉得压力大。
可分明上一秒还在四季温良。
肢体不自觉动作,她当时吐吐舌头笑了笑,指了指还未发现的吴难,顾自比划知晓的手势,她什么都懂,都不会说哒。而后带着小秘密离开,扑克散在床上也没心思玩,于是委婉着一问。
意料之外的倒没人奇怪,相反还可以操着疑惑的口吻反问是才知道的事吗。
速冲包筛抖哗哗作响,一股而下全部翻倒进杯中,沸水漾开细小颗粒化为馥郁的浓香。纷纷开始诉说起,当证据存在疑点,合理怀疑便已成立。
但谁也没有捅破这件事,彼此心照不宣一笑而过。
没有谁可以阻止上进且努力的生活着,擅自对这样的人恶意猜测太不应该了,何况萧胜对吴难公私分明,行使着等同的权利,他们甚至在暗恼萧胜为什么冷酷无情连点特权都不给自己的妻子,属实不该。
原来他们都知道……
原来他们都知道啊!所以成为了不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也是他们的秘密。
后来和萧胜在公司大楼分开,吴难解开细链,胸前突然变得空落荡荡。而冰凉重新圈住指根,是同事看了眼他的戒指,对吴难身份的转变却显得不以为然,目光再移回屏幕中央,始终而初临近大会前的急迫语气向吴难请教格式的正确修改方式。
会中,时间已过半。
明目张胆的嚣张,荧幕投射的反光照亮坐席某处,萧胜却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暗角,眼里是捕捉到吴难的逃避后出现的促狭和轻佻,像一场单方面有趣又强势的追逐游戏。暗地里的偷偷情愫,隐私而深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大胆摸索。
吴难不好意思,指骨轻蹭了蹭鼻尖。